他是83岁高龄仍孜孜不倦工作的蚊虫生态分类专家。60余年间行程超过30万公里,每年在极为偏远、艰苦的地方穿梭,从海拔74米的低谷到海拔3800米的高山,云岭大地上处处留下了他苦苦追寻蚊子的身影。
他带领团队盘点云南的蚊子“家底”,收集上万套标本,储存有云南现有蚊类标本3亚科、20属、42亚属、305种(亚种),其中有新种26种,中国新记录25种,成蚊9000号18万余只,幼虫15万只,建起国内最大的蚊虫资源库。
他就是董学书,云南省寄生虫病防治所蚊虫分类专家。退休20多年来,他一如既往地坚守在蚊虫分类、生态研究和人才培养岗位上。几十年来,他始终初心如一,孜孜不倦,为蚊类分类、生态研究而奋斗。
蚊子是人类健康的天敌之一。全世界已发现535种虫媒病毒,可通过蚊虫携带和传播的有近300种,近100种可以引起人、畜疾病。曾被视为“生命收割机”的疟疾就是其中之一。
董学书介绍,历史上云南曾一度是“瘴疠之区”。20世纪初至新中国成立前,云南曾发生过3次疟疾大流行,滇南重镇思茅曾因疟疾暴发流行,人人谈疟色变。
20世纪50年代,董学书从贵阳医学院毕业,成为新中国成立后第一代疟疾防治工作者。他跟从老师、学长,克服重重困难,带领边地群众从灭蚊开始防病,见证了云南抗疟工作发生的深刻变化。几十年过去了,疟疾这个横行云南近百年的妖魔,终于离人们越来越远。
1996年2月,辛苦了大半辈子的董学书退休了。可退休的第二天,他一大早就回到实验室,继续蚊虫研究。他早就瞄准了自己退休后的研究方向——所里10余年间在全省12个州(市)的56个县调查采集到了几十万号蚊类标本,却从来没有人进行过彻底盘点。董学书希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盘点蚊子的“家底”。
年龄增长,让董学书有一种强烈的紧迫感。他硬是给自己安排出一份365日的“狂人”日程表:每周7天正常上下班,全年不论刮风下雨,天天都是工作日。他在实验室解剖、鉴定、记载、绘制蚊虫,查阅文献……不断探索“防蚊术”。
退休20年来,董学书出版了《云南蚊类志》上下卷、《云南按蚊检索图》《中国按蚊分类检索》等专著,这些专著已成为中国及亚太地区蚊虫分类生态研究的教科书,为中国蚊类研究提供了丰富的知识和数据。他在国家级核心学术刊物上发表蚊虫学术论文108篇,作为第一完成人获得6项云南省政府科技成果(进步)奖,作为主要完成人获得5项省部级科技成果(进步)奖。
发现蚊虫新种26种,中国新纪录25种,媒介蚊种4属、24种……董学书为中国及亚太地区蚊虫分类研究和蚊媒传染病的防治研究作出了重大贡献。
董学书把丰富的知识和宝贵的经验无私地传授给后辈,培养了数百名国内和东南亚周边国家的中高级专业技术人才,其中许多学生如今已成为各国蚊媒传染病防治研究骨干和中坚力量,对“一带一路”卫生合作起到了积极作用。
斗蚊防疟一生,与蚊虫为伴60余年,岁月见证了董学书的赤胆忠心。(云南日报 记者李汉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