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4日,云南新增境外航空输入确诊新冠肺炎病例1例。
这条来自云南省卫生健康委员会官方网站的消息,让杨淞的心又悬了起来。
每天实时关注新冠肺炎疫情,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从1月17日开始的182天,从病例排查、流病调查、入滇人员排查、留观隔离场所样本采集,到复工复产行业指导,作为西山区疾控中心副主任,也是西山疾控检验科11名工作人员之一,这是杨淞一直未停止的工作。
他和同事,是与病毒接触最频繁的人,也是离病毒最近的人。他们用持续100多天的满负荷“运转”,捕捉着病毒的蛛丝马迹,将病毒阻隔在“防火墙”之外。
“桑拿服”?防护服
对于接受采访,杨淞犹豫了一阵子。自己的工作环境,大部分都是穿防护服才可以去到的地方,他担心记者的安全,也考虑到在如此密闭的防护下,采访、拍摄工作会受到影响。
事实证明,他的顾虑是正确的。
第一次见到杨淞是在3月20日,当天他和搭档要为留观酒店的境外返昆人员进行核酸采样。敲门、确定身份信息、进行样本采集……看似并不消耗体力的几个简单步骤,却令护目镜在敲开第三间房门时,已模糊不清。
当汗水开始渗出,视线已经无法判断拍摄效果,记者只好暂停了采访拍摄。走回安全区域脱下防护装备,衣服已开始发潮,发间渗出成滴汗水。
此时正值昆明的早春,当天气温还停留在个位数,防护服上身不过20分钟,杨淞的采样工作进展不到1/4。
“我们都说这个是桑拿服,每次脱下来衣服像浸了水一样。”工作过程中,防护服穿上就不能脱下,不能喝水、不能上厕所、鼻涕也擦不了。“像我们长时间穿防护服的,基本都‘吃’过自己的鼻涕。”杨淞笑着说。工作的无奈和辛苦,他选择用轻松和幽默化解。
穿得最久的一次,是为隔离楼栋进行核酸采样,他和同事连续4小时没有脱下过防护服。护目镜被水汽遮住看不见,只能斜着眼睛,从镜框的侧面看出去,进行身份确认和检测登记,一天下来,眼睛酸胀,疲劳至极。
尽管天天“桑拿”,身体的每一寸都必须遮严实。
在西山区4名援鄂医护人员出征前,杨淞用基础医用口罩和过期的防护服,做了最后一期培训——如何规范穿脱隔离服。口罩、帽子、双层手套、护目镜、双层防护服和腿套,他一边详细解说要领,一边再三叮嘱大家牢记先后顺序。防护,不能出丝毫差错。
在过去的100多天里,这20多个步骤,他也不记得重复了多少次。这不是可以用概率计算的事情,只有“0”和“1”的差别。哪怕只有1次没有防护到位,一切为“0”。他希望“战友”平安归来。
“福尔摩斯”24小时待命
45天,是杨淞自女儿出生以来,与她分开最久的一次。
疫情期间,他负责对辖区医疗机构上报的隔离留院观察的发热病例进行流行病学调查(以下简称“流调”)和采样,需要每天24小时值守,一旦接到疫情报告,立即进行处置。有取样,他总是第一时间送市疾控中心检测,凌晨4点的昆明,常常能见到他的身影。
杨淞解释,流调对疫情防控非常重要。“发现确诊病例或者疑似病例,我们就要对其活动轨迹进行分析,以确定病毒的传播途径。”病毒从哪里来,有可能去往哪里。
溯源、控制传染源、切断传播途径、保护易感人群,这是流调的意义所在。问完一个疑似病例的情况,至少要两个小时。如果疑似转为确诊,还要补充完善信息,有时可能要重复五六次以后,交流10多个小时,轨迹基本清晰后,“福尔摩斯”寻着蛛丝马迹“破案”,“病毒捕手”才能“捉住”病毒。“流调的作用是控制增量,医院医生的作用是减少存量,双管齐下才能控制疫情。”杨淞说。
与杨淞的再次交谈,不时被电话打断。物资的调配、指导复工复产……很多工作他都参与其中,将自己的所有时间、精力全部投入。
今年的年夜饭,是一碗深夜的泡面。“热腾腾的,能吃饱,不错。”杨淞很知足。防境外输入、疫情防控指导、确保复工复产复学……尽管疫情已持续向好,他的工作仍旧继续,压力也并未减小。
截至目前,杨淞和西山区疾控中心检验科的同事,11人总共采样4300多例。1个多月前在朋友圈晒出与女儿一起完成的1000片的拼图,是他难得的陪伴。5月9日凌晨3点多,为疫情防控工作忙碌的人群中,依旧出现了他的身影。
在西山区疾控中心工作,杨淞已经工作到了第11个年头。他说自己是地道的昆明人,这里有他在乎的一切。“我们每一名‘捕手’,都在尽全力守护。守住了昆明,就守住了所有在乎的人,家人、爱人、朋友,就都安全了。”(昆明日报 记者姚丹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