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鲜花满街头 周灿/摄
热闹的美食摊 周灿/摄
对外地人来说,昆明的美极具冲击性,直白,不掩饰,带着点炫耀,含着点挑衅,有点肆意,不乏张扬。即使如此,到过昆明的外地人,还是要慨叹一句:名不虚传,昆明大美。
外地人一到昆明,随人群缓慢走出高铁车厢,一切平常,可是突然踏上月台,难以置信世界居然不一样了。视线突然间清晰得像洗过一样:天清亮,地清亮,一切都是那么的清亮。许多外地人,特别是一些人口密集的大城市的人,习惯了灰蒙蒙的天,突然一下子难适应这清明透亮的世界,抬头看看,连天上的云好像都能看到其间的丝丝缕缕,试想长年不见蓝天白云,雾蒙蒙是天的外地人,回不过神来,有些许呆怔,嘴里自嘲高原反应,其实心下明白:这样的天清气爽好空气,昆明人真真是太奢侈了。
更令外地人艳羡的是昆明的气候如此宜人。昆明被称为春城,这可不是浪得虚名。太阳好像对昆明人有格外的偏私,同样的盛夏,昆明的天虽也象征性的带着点炙热,却绝不会满世界的闷热,一切阳光照不到的地方,都是别样的阴凉,不是一般的凉快,所以昆明女人也充分利用这一点,出门都要打伞,自造阴凉,冷热自控,大姑娘小媳妇们包里常备一把轻便小巧的太阳伞,出门撑开,优雅一举,比帽子大一些,闺蜜们,姐妹们或牵手,或挽臂,一把伞,两个头,或逛街,或出游,一切随意,让挥汗如雨,只能躲在空调屋里的外地人羡慕嫉妒,喘气如牛的不得不慨叹上天是不公平的,没受过盛夏酷暑,未尝过严寒刺骨的昆明人真正是太悠然自如了。
最让外地人慨叹的是阳光待昆明人的偏私。这种偏私说是亲昵其实更是宠溺。晨起时分,窗帘都没拉开,阳光就忙不迭地,穿过丝丝缝隙,来到被子上,投到睁不开的眼睛上,以天气的晴好,轻盈的,甜腻的唤着你,起床,起床,外面阳光漫天,花飞世界,快快出去玩吧。更让外地人嫉妒的是即使下雨,昆明都常常带着点阳光,真真的是“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
所以,在昆明,出太阳,好,下雨,好,即使是一雨变成冬的秋冬交替的雨,也是那么缓缓的,下一场雨,冷一点,热几天,再下一场小雨,毛毛的,刚好湿润了路面的,再冷一点,又热几天,衬衫和大衣交替着穿,然后,突然就迫不及待的春暖花开,春风万里。如此娇宠下的昆明人,性格中难免带着点自得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了。
昆明的吃食也是一大美,这一美和其他城市的美相一致。从来,真正的本地风味、绝妙美食,往往都藏在九曲回肠的城市深处,曲里拐弯的弄堂里,偏僻的街巷上。爱旅游的人都知道,若不正宗,这些在城市翻天覆地巨浪中,从正街逐渐流落到市井深里的老店,是无法坚持下去的,一定口味地道,才能在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如一的执著中,坚韧持续。客是老客,店是老店,人,也常常都是老的,厅堂的坐椅散发的都是岁月和历史的痕迹。人也好,物也罢,涤荡后的彼此见证,恒久绵长,相知相惜,宛如一对几世轮回才得执手的男女,岁月的这点风华,云淡风轻,死生契阔,交织相依,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相互完整着彼此,只怕负了这静好岁月的分秒。那一刻,不是风景,你懂,我懂。
这些深巷里的小店,最令人难忘的是云大西门出来翠湖路、文化巷、钱局街一带的老店,慵懒的,闲散的,价格公道,味道不错,狭窄的街巷里四处飘散的炸洋芋、烤包浆豆腐、烤臭豆腐、小锅米线的气味。粗的酸浆米线,细的干浆米线,各有味道,不一而足,宛如人生,拿起来,每样都是味,各有品头,细细咂,慢慢吃,不急,看一看门口偶有走过,踢跶着拖鞋,穿着居家服,端个装着洗发水沐浴露的搪瓷盆,刚从公共浴室出来,头发还滴着水,长时间澡池熏蒸后红扑扑桃花红晕的脸,信步从门前走过,就住在附近低矮密匝老房子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当然,更多时候看到的是云大一对对牵手出来,去翠湖散步,去大观商业城购物,熟门熟路的穿弄堂抄近路的情侣们,欢喜着,轻快着,笑意盈盈的从门前走过,人生的风景,有自己的,有别人的,哪一种都好。(作者玄德:重庆师范大学)